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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只有一个弟弟,可之前还没有弟弟的时候,爸爸妈妈也都在忙生意的。刚开始见不到他们,赵小金也哭闹,可惜,并没有用。

    渐渐地,她长大了,也就不再需要爸爸妈妈的关注。

    但从妈妈有了弟弟后,她才发现,原来并不是爸爸妈妈不爱孩子。如果给他们的爱排个顺序,那就一定是弟弟大于生意再大于她。

    小和尚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而他皇阿玛就只有一个,能分到的爱就更少了。从他还在生病需要人照顾,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陪伴就能看出来。

    什么叫我家就是这样?

    胤禌还没从庶福晋的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他什么都没有开口,庶福晋就已经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了吗?不然,怎么好好的,就说起自己家了。不过,他的不开心跟皇阿玛有很多儿子也能想到一起吗?

    “你家里……”胤禌想了一下,“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倒是没有,我是姐姐,只有一个弟弟。”赵小金说起这个,就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虽然他爱哭闹,有时候还很过分,可是他对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她刚刚硬起来不想理他的想法就会奇怪地变没有了。可能是因为,弟弟胖乎乎的,笑起来又软又暖,她总是无法抵抗吧。

    “我弟弟他脾气不太好,闹起来可凶了。不过不闹时,挺可爱的。”赵小金给自己找了个词,“我对他,可能就是又爱又恨吧。”

    “那他如今,在哪儿?”胤禌问出来了。

    “他呀,他好着呢。”爸爸妈妈那么疼他,“而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赵小金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她忘了最初开口的目的,反正,她就是不想说了。

    胤禌等了等,没等到后续。可他想出口的安慰的话还没说呢,边儿上就传来了熟悉又规律的呼吸声。

    哦,庶福晋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后,赵小金难得的没有见到一直跟着她转的阿九。

    “阿九呢?”突然没见到,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她去前边儿了,原来当的差还要收一下尾。”胤禌看庶福晋整个儿好端端的,好像昨儿夜里想弟弟的人不是她一样。

    “哦,那我去那边看土豆苗儿了。”赵小金得知了阿九的去向,就打了声招呼,照常往右边的尽间走。

    所以,庶福晋只是问一下阿九的去向,却是一点儿不怀疑啊。

    胤禌也是今儿醒来,王小海说了才知道。原来那阿九昨儿就在外边儿贴着墙听着呢,他和庶福晋说了什么,都被听去了。

    阿九是他皇阿玛让带回来的,可这样明晃晃地偷听,他还是有点儿膈应。白日里已是如此,这夜里,他和庶福晋都要防着说错话了。

    不对,庶福晋还不知道阿九的真实来历,她可没有一点儿防备。作为知情人,胤禌不能透露,也是很伤神,就怕庶福晋一个不留神儿,祸从口出。

    阿九回来时已经是这天的晌午了,她一回来直接找了赵小金。

    “庶福晋,造办处那里托人来问。您可有兴趣亲自走一趟,那边儿有个师傅可能烧出来您要的玻璃了。”

    “真的吗?这才不到十天,就已经烧出来了?”赵小金从书案上抬起了头,“我能去吗?”她问旁边坐着的小和尚。

    胤禌想了一下,便看到了阿九的眼色。

    “想去的话,就去。自然,我也要跟着的。”他点了头,又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意思。

    从北五所到造办处,几乎是从宫里的东北角走到西南边,路途甚远,所以两顶小轿都备好了。

    赵小金头一回坐轿子,结果起轿的时候,差点儿从里面摔出来。她明明已经抓好了,外面儿也说了“起”,怎么就会往外摔呢?

    幸好外面的阿九挡了一下,她才没真的摔出去。

    “庶福晋,没事儿吧?”阿九掀了轿边的帘子。

    “没有没有,没事儿了。”轿子已经抬起来了,她稍微坐一下就能适应的。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隔得并不远,后头的说话声还是能听见的。

    “小海,后面儿怎么了?”胤禌听到庶福晋的声音了。

    “阿哥爷,没事儿。庶福晋该是头一回坐轿,有点儿慌,已经没事儿了。”王小海回头看了一眼,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头一回坐轿?

    能养出庶福晋这样女儿的人家,家里没有轿子吗?就算家里不备着,出门也不雇一顶吗?

    胤禌发现,自从他皇阿玛怀疑庶福晋的身份后,他总是不自觉地从庶福晋那里找出点怪异的地方。

    然后又主动给圆上。

    比如,庶福晋出门都是坐马车的。两两相比,马车宽敞,还快,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是去坐车了。所以,她不会坐轿也是可能的。

    栓二泉在原地跺了跺脚,他师傅这几日不眠不休的,一直在坊里烧着砂矿。他人都快烧熟了,却还是不肯出来休息。昨儿个一个打盹儿,更是差点把自个儿都搭了进去。

    幸好,边儿上有人拉了一把,才逃过一劫。

    这好不容易睡了一宿,他师傅大早就黑着脸又进坊里了。可能昨儿个没烧完的砂矿也看不过眼儿,今儿愣是争气了一回,烧出来的东西还真有点儿铁浆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