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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搭在被子外面,幽暗的光线里,手指上的光芒扎眼。

    戴观宴捉起了她的手,打量着她的新戒指,目光淡淡的,没有欣赏的意思。

    在珠宝店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换了。

    也知道她是故意给他看的,在装着给他查看袖扣的时候。

    戴观宴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她,蓝心羽就要离开南城。

    只是案子还没结束,蓝心羽即使要离开,也得等警方那边结案。

    蓝心羽没有接受和解,不肯撤诉,宁肯少要一部分赔偿款。

    “我不能撤诉。撤了,别人还怎么看我?他们会以为我是故意设局要他的钱,反过来告我敲诈。就算他们不告我敲诈,我拿了钱,就坐实了我是个小姐,都当我是贱骨头,都能花一笔钱来睡我。”

    戴观宴不明白她的脑回路,既怕别人知道事件女主角是她,又不肯大事化小。

    他现在也不太明白自己的脑回路。想跟黎笑眉离婚,看她脱了戒指,又觉得碍眼。

    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她这样束缚着,习惯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戴观宴嗤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了抚黎笑眉的头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常年喝芝麻糊的缘故,她的头发又厚又黑,顺滑如缎子,凉凉的。

    他拎起一截她的头发研究,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皮。

    黎笑眉醒了。

    她睁眼看他,见他坐着玩她的头发,模糊道:“你不困吗?”

    戴观宴在海上没什么玩的,除了看海就是睡觉,精神得很。

    他斜她一眼:“不困,再玩会儿?”

    黎笑眉翻了个身,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再睡半个小时。

    “不要,我饱了。”

    好像把他抓回来,就是为了完成夫妻义务似的。

    事实上,黎笑眉想开了,戴观宴之于她的作用,也就平衡她的身体激素,保持身心健康。

    要不然干什么用呢?

    她不用他养活,屋子维修可以找物业,想跟人说话可以找朋友。

    哦,他还有生孩子的作用。不过他还没有戒烟,还不能生孩子。

    黎笑眉给戴观宴的定义,现在就只有两个:安眠药,激素平衡药。

    戴观宴听说过男人拔那那啥无情的,没见过女人也这样的。

    他哂笑了声,不打算让她这么利用他的身体。

    结果,黎笑眉最后的半个小时没能睡成。

    白天在跟谭渊谈详细内容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谭渊道:“黎小姐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要不然,我们下次再谈?”

    武琰看了她一眼,眼底浮起隐隐波纹,但很快就消失。

    只要她开心就好。

    黎笑眉摇摇头表示没事,转头对武琰道:“你帮我去倒杯咖啡。”

    武琰点了点头,出去冲咖啡。

    谭渊瞧着武琰的身影,收回目光。他将合同放在一边,进入中场休息,随口闲聊:“武助理很特别,跟了你多少年了?”

    黎笑眉道:“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谭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黎笑眉看出来他有话要说,笑了下道:“谭总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