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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翼鸟一族从不设宴,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抽对,突然要宴请旧友聚一聚,由府里的人将请帖一一送至被宴请之人的门下,这里面包括了我阿爹阿娘还有我师父。

    阿爹阿娘要去游山玩水,便将赴宴的事儿推给我,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随师父前去了。

    比翼鸟族的族长在外恭候着,见着我师父前来,笑得他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战神光临寒舍,荣幸至极荣幸至极啊。”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宾客,宴会也算是热闹,歌舞升平,美酒不断。唯一不足的是师父成了全场的焦点,前来献舞的比翼鸟族的三个公主,个个都是眼睛长在了师父身上,跳错了舞步也浑然不知。

    师父像是不知道一般,继续心无旁骛的饮着茶,时不时的将剥好了壳的瓜果放在我面前,我刚要拿起来吃的时候,几道嫉妒的眼光在我头顶越来越强烈。

    我实在吃不下去这瓜果,只好继续饮酒。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我实在无聊的很,无心欣赏这些丝竹之声,也无心去看哪个美女因着师父的原因慌乱的去修改错了的舞步。

    我低声跟师父说了声,趁着他人都没有注意偷偷的从后面溜了出去,听说比翼鸟族的花园还不错,倒不如去戏弄戏弄花草。

    园子是足够的大,花也是足够的美,足够的芳香,叶也是足够的绿,蜜蜂忙碌,蝶舞轻绕,好一翻美景。

    重逢是那么的突然。

    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的身影,待我看清,吓得我跳进了一边的花丛里。

    斩空?冤家路窄,竟然又遇见了,幸亏我跳得及时,不似上次那样狼狈。

    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来赴宴吗?既是来赴宴,为何这里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等什么人。

    “夫君!”从斩空的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只见有一女子迈着妖娆的步子,是那日在人间见到的那个女子,扭动着她的水蛇腰,软绵绵的搂上斩空的脖子,用她娇艳的红唇在他唇间一点,“夫君,事情办妥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斩空将那女人搂进怀里,“好,事成了,我好好的奖赏你。”

    看来这两人要搞事情啊,比翼鸟族突然设宴里面定大有乾坤。

    我避开这两人,化回原身在比翼鸟族来回乱窜。

    比翼鸟族的四公主玉招行色匆匆的,袖子里闪出紫黑色的光。

    形迹可疑,玉招是比翼鸟族最不受宠的公主,也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被族长囚禁在自己房里,不得随便出去,此番这样行色匆匆,可疑,看她去的方向,是设宴的正殿。

    煌灭神戟是个凶器,因着外表的关系,往往被人认作是神器。

    比翼鸟族生在蛮荒之地,又不善武力,在兵器的认识上难免会出现一些偏颇。

    宴会上,比翼鸟族的族的族长神秘兮兮的做了一番说词,关于共赏宝物之类,他兴高采烈的让人抬出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宝物,而此宝物就是煌灭神戟。

    在大家对着煌灭神戟品头论足之际,玉招幽魂般的进入了大殿,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目光呆滞,行动呆板,看来是被人用傀儡之术控制了。

    族长在大刀阔斧滔滔不绝的说着煌灭神戟带给他们族的好处,比如煌灭神戟所在之处,花开得更浓,收获的吃食更多……殊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煌灭神戟突然躁动,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各路仙家手足无措,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师父,挡在众人面前,用法术和煌灭神戟的戾气相抵。

    玉招发出幽灵般的笑声,将袖子一挥,她袖中藏着的紫黑色的东西争先恐后的跳出来,一个个跳向煌灭神戟。

    嗜血浑珠?

    我躲在外面念诀,煌灭神戟渐渐安静下来,玉招也因着咒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化作黑烟,迅速逃窜。

    比翼鸟族的族长吓坏了,瘫坐在椅子上起不来,多少仙家的性命,差一点就毁于一旦,想到这里他就心脏骤停。

    “是你在捣鬼!”那黑烟化成人形,是和斩空缠绵的那个女人。

    “谁在捣鬼你心里清楚,不过我提醒你,煌灭神戟不是你能够操控的,想要讨好你男人之前,先留着自己的命!”

    看来斩空并不爱她,既然爱她,为何要让她涉险,煌灭神戟和这个女人的嗜血浑珠本是两个不相溶的物件,若强行让两物相溶,这个女人一定会死。

    只是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并不领情,怒斥一声,“我看你是多管闲事!”

    本以为要打一架,那女人已经拉开了架势,而我已经做好了要开打的准备,谁知道她往我身后看了一眼,一溜烟的跑了。

    她跑了我也就省事了,我好奇回头一看,不知道是哪个人脸这么大,能吓走一个美魔女。

    回头却看见师父,一脸的严肃。

    我正着怎么说,才能糊弄过去师父以师父的聪明,一定能够猜到我能够控制煌灭神戟。

    我脑子里迅速想着什么托词时,在正殿传来玉招的痛苦的叫声!

    玉招,我谢谢你叫得这样及时。

    比翼鸟族族长对玉招做出的处罚,是将玉招扔进噬魂谷。

    对这个处罚我很震惊,若追究责任,他难辞其咎。

    玉招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微扬起的袖口露出她胳膊上的伤痕。

    我蹲下身,掀起她的袖子,她惊慌失措努力用袖子盖住露出的胳膊,“别看。”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神色冷了起来。

    玉招不说话。

    我继续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玉招艰难的抬了头,目光呆滞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眼里有了光,“你是,你是清痕?沐清痕!”

    我点了头,承认。

    “我记得你向来小心翼翼,怎么如今这样莽撞?”想起小时候,我和她还一起玩耍过几日,那个时候她做事情都会理智的想到前因后果,今天这种事,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玉招凄苦一笑,从嗓子发出来的干哑像是陈旧的木门发出的吱哑声,将人带入苍凉里,“你知道一个人拼命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改变命运的心理吗?”

    我眼眶你一阵热意,玉招命运坎坷,这么些年过得心惊胆颤活得小心翼翼,没想到……

    “我出生的时候,我娘死了,我爹娶了后娘后就对我不好了。后娘仗着爹跟她撑腰,想法设法的折磨我,污蔑我……后来,我爹也死了,族人认为我不祥,处处怠慢我,就连下人也欺负我……我这满身的伤痕,也是在族长的默许下,我的那些姐姐们赐给我的……咳咳咳……我赌了一次,若这一次成功的话,我的命运或者会改变,若这一次失败了,死对我来说也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