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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风一个人跑着,他很快就跑到白陈身旁,可白陈正与保一同跑着,他没有理会身旁的人,白陈一直都望着保,保则是一直都看着前方,完全没有理会白陈。

    反倒是第一名的穆和一见到郑风时,就说:“你追上来了?”

    穆和看了眼这郑风身旁空无一人,连脚上都没有布后,他就问:“你同宿舍的人跑那里去了?”

    穆和冷淡地问。

    郑风只是摆了下手,笑着说:“那样的人,不用理会。”

    这穆和只是哦了下,就看着谢学长,说:“现在你的篮球部的同伴不见了,你不打算去找他?”

    谢学长只是笑了下,然后看着穆和:“不用,你比他们更重要。”

    穆和只是冷静地说:“是吗?”然后穆和就加快了速度,让谢学长笑意没了一瞬,而后他也就加快速度跑着。二位相当积极地跑着,一旁的剑道部队长与篮球部队长则是完全不行了,篮球部队长一直讲着一些故事来“骚扰”剑道部队长,就让剑道部队长有些笑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的名次又掉了下来,每逢这时候,剑道部队长就忍不住“盯”着篮球部队长,忍不住说了句:“你是故意的,把我们的名次给降低?”

    篮球部队长笑着摆手:“那里会?你误会了。”

    剑道部队长沉默了几秒后,就说:“好假,别带着笑说。”

    篮球部队长继续笑着说:“没有那回事,你误会了。”

    剑道部队长看着篮球部队长很久后,就撇开头,说“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我要专心跑步。”

    剑道部队长正要专心跑时,就见到郑风这样,说:“郑风,你同宿舍的人跑那里去了?”

    郑风只是冷淡地说:“那种人,不用理会。”

    剑道部队长微微皱眉,看了下身后的幽深的山道,便对郑风说:“现在外面很危险,如果一个人行动,可能会遇到危险,你还是去找他吧。”

    郑风依旧是不在意的态度:“我说了,不用理会。”

    郑风不听教训,也就没有办法,剑道部队长与篮球部队长这样持续地跑下去。

    很快,他们就跑到终点去了,这时候已经是五点三十分,天色已经快要天黑,可是当他们跑到终点,喝着糖水时,却发现钟曾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

    这下子,剑道部队长就开始着急了,“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出事了,我们可是谁都担待不起。”这剑道部队长说着就要出门去了,可郑风只是站在门口,他靠着门槛,可他一听这话,就直接对剑道部队长说,“不用,我自己去就是了,我带着木剑去。”

    说着,郑风就拿起那木剑出门去了,可剑道部队长只是摇了下头,看了眼白陈,白陈点了下头,他们二位就上去了。

    他们怕郑风也出事,穆和见他们这样,自然也就放下了手里的糖水,也拿着木剑跟着去了,他们几位跟着去了,他们同宿舍的篮球部队长、谢学长,也跟着去了,只有保正站在原地,微微侧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后,然后他就低下头,看了下糖水,随后,他也就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往外走了。

    别人问他出去做什么,保只是冷淡地说:“散步。”

    当篮球部队长与谢学长追上去时,剑道部队长与穆和就说:“你们跟上来做什么?”

    白陈则是停下了脚步,他正看着后面是否还有人过来,可当过了十分钟,都见没有人出来时,白陈就不再东张西望了,他只是微微侧开头,可这时不远处的山后面,正有一人正捧着一本小册子在看些什么,听到脚步声时,就默默地跟了上去。

    而郑风则是走在最前面,郑风正不断地往前走,他们不知道郑风是跑那里去。

    很快,郑风就见到他与那个钟曾相遇的地方去了。

    然后,他就发现布还在地面摆着,可是那个人却不见了。郑风东张西望了下后,就直接朝山路旁的树林走去,郑风对身后的人们头也不回地说:“我刚刚就是在这与钟曾分开的,你们跟在我身后,保持点距离,待会儿我找到钟曾后,你们别来打扰我,他是一个胆小鬼,怕人多。”

    “好,知道了。”剑道部队长就这样与篮球部队长跟了上去,跟上去时,他就对左边的白陈说:“没料到郑风与他的关系比较好。”

    剑道部队长的右边的篮球部队长比白陈先回了句:“钟曾是一个文静的同学,他平日里都不怎么爱说话,加入篮球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因此,这次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治疗好这样不爱理人的事。”

    白陈这时候忽然出声了“既然不爱篮球部,为什么要带他来集训?你为什么又要让他加入篮球部?”

    这篮球部队长沉默了几秒后,就看向剑道部队长,说:“钟曾是我表弟,所以,你知道的。”

    剑道部队长停顿了几秒,才侧头看了下篮球部队长,然后又低下头了想到什么,便说:“原来以前的你是钟曾的样子?”

    篮球部队长似乎是被这话给呛住了,大概是意识到了这剑道部队长把自己的样子与这钟曾的样子合在一起,在思考长相去了,篮球部队长就说:“他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仅只是表弟而已,我跟他的姓不同。”

    剑道部队长就说:“哦,原来是这样。”

    然后他们就跑到前方,见到郑风停下了脚步。

    就见郑风正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然后,郑风就直接一把拽住了钟曾的衣领。

    这时钟曾正坐在树丛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身旁有着被袭击的痕迹,是被动物袭击过,好像似是熊,可这钟曾只是这样平淡地坐在那里,就算流着鲜血也不在意。

    郑风却忍不住愤怒了,右手拽住他的衣领,对他吼:“你这家伙,脑子里装着些什么?就因为一点闹脾气,就不跟上来,就想死在这里?!”钟曾只是平淡地直视着郑风的目光,然后,就说:“我不想把你当作小白鼠实验,这样看待你,因此,我就让自己成为小白鼠,测试下如果在这树丛里待着,我会多久碰到一次野生动物,会多久遭受一次野生动物的袭击,会……”

    郑风则是愤怒地把这衣领给猛地放开,然后低骂了句:“你给我闭嘴!”

    伴随着这句话,则是左拳出招了,狠狠地就打在这钟曾身后的树上,然后,郑风就微微低下头,他蹲下身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腿里,他大概是愧疚了,内疚了,因此,他就很九保持这个动作,他一直都不肯抬头。

    这时的剑道部队长则是从一旁的树林从中走了出来,这钟曾微微愣住,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不止郑风一个人来,他的表情变得微冷淡了。

    剑道部队长意识到什么,就笑着说:“郑风刚刚还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出来,因为你很怕生,喜欢一个人独处,如果我们出来,可能会吓到你,所以还让我们在一旁待着,跟他保持距离。”

    可剑道部队长说到这里时,郑风只是抬头愤怒地说:“我那里有这样说过?只是让你们别跟得那么紧而已,以及他怕生而已!没有那么多其余的废话!”剑道部队长只是上前就拍了拍还有点伤感的郑风,眼眶还有点泪水,他拍了拍郑风的后背,“嘛嘛,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别伤心难过了,你看,这钟曾不是好好的?”

    这郑风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眼钟曾,然后表情有点无法释怀,他微微低下头,再侧头看了眼剑道部队长,就低下头,说:“这次钟曾会离开队伍,并且差点在外面遭遇不测,一切都是我做得不妥,如果当时我所抛下的不是钟曾,而是另一个更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并且遭遇到不测,那么,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郑风说着,微微蹲下身,然后就看向钟曾,低下头,特别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扔下你的。”

    剑道部队长则是笑了起来,然后他就挨着郑风,也蹲下身来,一同蹲下了身,他看着郑风的侧脸,伸手就拍着郑风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是圆满大结局,不就好了?其实这事也不单你有错,我们也有错。”剑道部队长就朝着钟曾笑着说:“下次如果你不想跑了,你就跟我们说,我们不会勉强你跑的。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队长的做得不够尽责啊,如果当时我听到郑风与你分散了,我就该赶过来找你的。”

    说着,剑道部队长就上前向钟曾伸手,“钟同学,请原谅我们之前把你抛下了,差点让你遇到危险了,现在跟我们一同回去,好吗?”

    郑风则在剑道部队长的身后,正看着钟曾,似乎是带着些期盼。

    钟曾正坐在地面上,他的双手有着许多鲜血,不知道是跟什么样的野生动物厮杀过,听到这话后,钟曾只是低下了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然后,他也就直接双手交交合,朝郑风与剑道部队长拜了下:“不,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不好,中途使脾气,导致给你们添麻烦了,万分抱歉!”

    说着,这钟曾就要磕头道歉,这郑风自然就上前赶紧阻拦,然后扶着他,“别磕头了。”

    “好。”这钟曾倒是一劝就站起来,完全没有要磕头的痕迹,然后他就看着郑风。

    郑风被这样看着,则是微微侧头,然后就对剑道部队长说:“我们该回去了。”

    剑道部队长点了下头,应了声:“是该回去了,”

    剑道部队长就朝外走去,看到身旁的篮球部队长,就直接给了他一拳,“还不跟过来?刚刚在一旁看着些什么?”

    篮球部队长被这样给了腰部一拳后,他则是笑了起来:“来了来了,这不就来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下指令。”

    剑道部队长则是微微抬头,大概是有点无语,就说:“你是队长,你等我这个剑道部的小队长下指令做什么?走吧。”

    白陈见事情圆满解决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也就跟了上去,只是跟上去时,他微微回头,就发现之前钟曾所待的地方,好像有熊印。

    可白陈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便微微有点严肃,随后他就看了眼那个看上去比较文弱的钟曾。

    郑风就问起钟曾:“你刚刚遇到了什么危险的大动物了吗?”

    钟曾罕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遇见,有劳你关心,我刚刚一切都好,顶多就是遇到了一两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郑风大概是有点不解:“看你刚刚身旁有熊印。”

    钟曾眼也不眨地说:“那是曾经留下来的,那个痕迹,大约是五天前留下来的,之前我观察了下,周围许多野生动物都搬迁了,可能是来了什么恐怖的怪物,将他们给吓跑了。”

    郑风哦了下,就微微撇开头,然后又侧头看着钟曾:“你刚刚说话很有礼貌,你真实性格原来是这样?”

    钟曾只是又露出了一个罕见的浅笑,他的双眼都带着点光芒:“你将我的事给放在心上了呢,我幼年时,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我的礼仪方面是做得相当充足。但表哥说,太过于有礼貌说话,会不适合融入整个社团,因此,我就尝试改变说话的方式。”

    远边的篮球部队长就耳尖地听到表弟这样睁眼说这瞎话时,则是微微侧头,他大概是觉得有点无奈,但没有说什么,只是与剑道部队长聊天。

    郑风微微迟疑,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你的礼仪那么好,看来你的家很有钱,你是有钱的富家子弟,你为什么要加入篮球部,跟我们剑道部集训?”

    这钟曾又笑了,他笑得相当柔和:“那里的话,我家也不算有钱,只是勉强有车有饭,只能是糊口,其他的算不了什么。”

    钟曾摆了摆手。

    这让郑风就说:“哦,看情况和我家差不多,原来你和我家的情况那么相似。”

    郑风看着钟曾,钟曾则是笑着说:“请问有空,我可以拜访下郑同学你的家吗?我对你家相当感兴趣,但当然,这种感兴趣并不是对小白鼠的感兴趣。”

    郑风微微愣住了,然后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之前所做的事情很过分,他便说:“抱歉,我之前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你其实没有那样把我们当小白鼠来看待。”说着,郑风就握住了这钟曾的手,“你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真好,不像我,我一点也不好,也不乖。”说着,郑风就微微抬头,看向前方的剑道部队长:“队长就经常说我不是个好学生。”

    钟曾却反而不赞同了,他停下了脚步,对郑风说:“不,郑同学是个很好的人,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被这样莫名其妙地夸了,这郑风似乎是有点高兴,他大概是高兴得有点无法控制了,就直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样不常出现的动作竟然也出现了,他说:“啊,是这样吗?原来我人很好?”

    钟曾笑着说:“是的,你人很好,”

    郑风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微微侧头,看了下钟曾,就说:“总觉得你好有礼貌,好像就换了个人似的。”

    钟曾笑着说:“并没有换人,只不过曾经的我,只是把另一面表露给别人看罢了。”说着,钟曾微微侧头,钟曾就笑着说:“如今能遇到郑同学这样的人,能够跟你交朋友,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郑风咳了下,似乎是被钟曾的模样给弄得微微有有点忍受不了,他就微摆了摆手,脑袋撇开,连看不都不敢看了,他说:“别这样叫我,直接叫我郑风就好了,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好的,郑风。”钟曾完全是态度变了一百八十度。

    剑道部队长见他们这样相处,就微侧头,到篮球部队长跟前,“喂,你说他们这样相处是正常的吗?总觉得那个钟曾好像是不怀好意地接近我们家的郑风?”

    “没问题,他是我表弟,他的性格,我很了解。”篮球部队长只是摆了摆手,笑着说:“他平日里那冷淡的表情,确实不是他真实的性格,他真正正视某个人时,他就会变成这样,相当有礼貌,是吧?”

    剑道部队长忽然想到什么,便一后退三步,抛给篮球部队长一个眼神“原来你以前从来就没被你表弟重视”的眼神,这眼神直接把篮球部队长的笑容给弄得僵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在这样聊天的情况下,回到了旅馆里去。

    一回旅馆,白陈则是微站在门口,然后他凝望着天空,然后他看着那有说有笑的一行人,就连穆和也跟谢学长走在一起。

    白陈站在那里,一个人双手交合,正凝望着远边的夜空,他站在那里,被夜风给吹了下,可他只是往外走了几步,他东张西望,想要看到什么人,可是看了许久,都没看到,最后,白陈只是回去,保没在那里。

    他们就说,保已经散步结束,回到旅馆的楼上看书去了。

    白陈上楼去了,当白陈看到保正轻轻地捧着书看时,白陈微微侧头,白陈没有说话。

    之前的白陈,大概就是觉得保可能是出来找自己了,可如今见到这样的保,那种心情恐怕已经打消了。

    白陈只是靠着栏杆,看着保许久后,才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