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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捧心为那蓝颜命薄的公子齐惆怅,哀叹李沐婉是一招灾的体质,阿右侧过脑袋眄我一眼,

    “有一天皇帝酒醉,召幸了一个名唤‘芳卿’的绣娘,生下了你那谪仙姐妹天音公主。”

    我当时是懵住的,不明白它岔这话有何意义,阿左却一副我也想起来了的激动模样,

    “对对!事后宫中接连生命案,怨气颇重,死的都是飞霜殿的宫人!”

    麒麟的八卦总是奇奇怪怪,我也大多听个乐呵,可此时此地,到如今再见这一“芳”字,陡觉天地不仁,四周怨气颇重。

    姬夜又说天音的母妃--名唤“芳卿”的那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被处死”,那么……

    而且,是“四”“芳”!

    莲郡主朝那“芳”字冷冷一瞥,引我们入园。

    我努力去想驸马爷的名姓,脑子里却找不到信息,又想着莲郡主对那御赐题字的冷意,不由得遍体生寒。

    我竟要做这样的帝王手里的一把刀吗?

    园中菊海浩荡,暗香浮动,各色花瓣盈垂舒卷,姿态撩人,天音赏得热闹。

    菊园繁盛,我们一路品鉴,至午膳时分才算赏得大半,莲郡主留了我们用膳,又是一桌丰盛的菊花宴,可惜只有天音用得畅快。

    饭后小憩毕,我们各回各家,天音约过下次再聚,我只好愁肠百结地应了。

    从公主府到郡府要路过黎家,兰枝原本吩咐了绕路,却不想被堵在了当街上,几个侍卫回话,说是前方有几个世家的公子哥在闹事,我们只好等着,兰枝待不住,带了几个小丫环去看热闹去了,我撑着额角看青萱在学着编缨络。

    约摸一刻钟后,兰枝提了个精致地小食盒回来了,又给我讲路边有一个小摊子,卖得香粉分外细腻,叽叽喳喳,殷勤的不似平日,我心中生疑,撩开窗帘向外看,正看到两个华服少年,携剑跨马从我车旁走过,在耀眼地日光下格外恣意骄傲。

    兰枝住了嘴,一路默默回府。

    九月里长安入了学,因他不满五岁,塾中的夫子们对他很是纵容,任他们一群五六岁的孩子们玩闹,课业也不是很重。

    长安开朗许多,我也终于更多地穿梭于各商铺之间,偶尔盗版一些不应该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好在大唐盛世,奇巧众多,我又拿捏着分寸,不曾招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临近冬日,边境上商贸往来争抢着最后的繁盛,物价上逐,渐渐便有一些稀罕的宝石物件流出,千珍阁成了我时常驻足的地方。

    千珍阁的惠掌柜,如今见了我如同见着了财神,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弹簧盒子,陶瓷玩偶,到后来的碎晶石手串,手编戒指,各种发箍发带奇形簪子,小女人们的银钱他赚得十分地爽,又因为我如今年纪小,他便认定奇货可居,视我如珍如宝。

    这位惠掌柜实在是个有趣地人。

    我身边八个大丫环中的黄金,多得他教导,把郡府的算盘打得精明严苛,是人见人躲的小扒皮,而惠掌柜这个真正的“扑皮”显然圆滑得多。

    刚一下车,便闻见流行成经典、经久不衰的“花神彩衣”香气随风钻入车内,心内叹口气,理了理华丽丽的“公子服”弯腰下车。

    果然,惠掌柜带了一众店员迎立门旁,门外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观众,而我,十分讲究的以肥皂剧地排场带领着诸多美人小厮贯穿而入。

    不得不说,惠掌柜无意识地造星行动很成功。

    自我进门,便有不少贵族登门,间或买卖,间或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