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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瑰丽大厦里有头有脸的人不少,余牧秋一路走过去还遇到了好几个,直到进了包间,白亮的灯光打在那一张张油腻贪婪的皮囊上,混着木制圆桌上那些泛着油光的菜肴,看得他有点反胃。

    余牧秋一进包间,里面的人就站起来相迎了。

    “唉哟,余老板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开口说话的是里李沛笑起来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

    话一出口,便有不少人附和,谄媚一番就有人接话了:

    “这得自罚三杯。”

    “先不了。”余牧秋淡淡推开,脸上看不出喜怒,柔白灯光打在他眼角那颗小痣上,衬得人沉稳儒雅:

    “家里养了个小孩,闻不得酒味,我就不喝了。”

    “最近就听说余老板得了个新玩意,听说好像还是个话都说不利落的傻子。”

    眼看推酒被拒,李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说的话都带上了一些冷意。

    余牧秋眼神暗了暗,没有接话。

    “哎呀,咱们余老板就是心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养。”

    又是一个人接话,紧接着哈哈大笑的声音充斥在包间里。

    “小孩哭起来我头疼。”

    余牧秋垂眸落在桌子上,眼神慢慢染上森寒,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他捏着酒杯晃了晃,盯着里面透明的酒水因包间色彩斑斓的灯光而变得明亮:

    “能顺着就顺着点。”

    而后将酒杯中重重放在桌子上,‘叮’的一声引人侧目,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余牧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脸色冷得有些吓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场,一时几个人全都噤了声。

    余牧秋在商业上雷厉风行,手段厉害,做事说一不二,要真把人惹恼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沛站起来充当和事佬,笑眯眯的又将酒杯给推了回去:

    “哎呀,我们不也就是开开玩笑么,再说了本来就是一个酒局,余老板哪有一杯都不喝的道理。”

    各退一步?

    余牧秋眯眼,这招以退为进可是使得高明,他捏着杯子抿了几口,这酒度数明显不低,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辛辣的酒液灌进肠胃里火辣辣的疼。

    “李总说的是。”

    余牧秋微微蹙眉,缓了一下不适,客套一笑,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全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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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白一觉睡醒的时候,车后座里就剩他自己了,旁边的位置空空荡荡,哪还有半点余牧秋的影子。

    他身上还盖着人的墨黑色西装,仔细嗅一下,上面还残留着余牧秋身上淡淡的茶香味。

    “老板上去了,你就在车里老实呆着吧。”

    后面一有动静,林楠就意识到了,他回头望了安白一眼:

    “少惹麻烦。”

    直到听见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林楠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白已经抱着西装跑了出去:

    “小鬼!”

    他立马解开安全带,下车去追。

    瑰丽大厦里很复杂,是出了名的不干净的地方,要是老板知道他放安白进去了,还不得活剥他一层皮。

    安白快要跑进去的时候撞了个人,他抱着怀里的以后后退了半步,抬头才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

    叫陈凌。

    也就这一会的功夫,林楠一把按住安白的胳膊,把人拉了过来:

    “说了让你别乱跑!”

    陈凌单手蹭了蹭被人碰到的胳膊处,睨了人两眼,将安白上下打量一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