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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张三而言,今晚是特殊的日子。按约定MIHAIR将采取行动控制广山。

    展会几日相处,张三对广山有了进一步了解,平添不少好感,想到即将出现的场景,多少不舍。然而钢材业务的来龙去脉,特别涉及巨大的金额实在反人类,不能你活让人家去死,特别是自己师兄。

    晚十点刚过,张三在做工作日志,同寝在收拾行装,有人敲门。

    李总出现在门口,旁边有几位制服警察。

    “这几位敲门,不知道什么事?你问问?”李总说,表情厌烦。

    “接到通知,列行查房。”一位看着像头目的警察不耐烦地说:“让他出示护照,还有你的。”

    张三仔细观察他们,四位制服警察,还带着个二十出头短裙女子:“稍等,我给大堂去个电话。”

    张三电话总台确认,来者确系警察。

    MIHAIR行动了。

    “李总,警察查房,把护照取来到我房间。”张三又对警察说:“请进,我们取护照。”

    小头目翻弄他们几位的护照,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张三说:“打扰了!下一个房间。”

    隔壁是广山房间。

    张三送李总到了走廊,点支烟。“四星酒店查房?事多!”李总抱怨:“我刚躺下,开门一看吓一跳。”

    广山光膀子开门,看到一堆人后发愣:“怎么李总查房?哦,还带着警察。”他开玩笑,看到有个女子,不自然地掖掖浴巾。

    这是刚冲完澡。

    “立马把护照给警察看看,让他们走人!真是查房的!”李总命令。

    门口警察盯着广山,又看女子的表情。似乎得到了什么确认,随后另一位警察带着女子离开了。

    “我们进房间检查。”头头说。

    “护照不是看过了吗?手续都齐全。”张三问。

    “护照没问题,我们再查查物品。”答。

    “进来查吧,这帮犊子!”广山嘟囔,厌恶地盯着警察,用俄语说“请进!”

    检查仔细,床头柜衣柜抽屉,最后在一拉杆箱里翻出火柴盒大小白色袋子。

    “这是谁的箱子?”头头问。

    “我的。”广山回答:“这是什么?”广山问。

    “我想问你这是什么?”头头不屑地说:“这好像违禁化学品,你难道不清楚吗?”

    广山听不懂几句俄语,瞅着小头目发呆。

    同寝的副手翻译,“吴经理,他问你这是什么?好像是违禁品。”

    “是啊!这是什么?怎么在我的行李里啊?”广山狐疑:“这特么像面粉,不对,不对!”

    李总也感觉不对头,他拍了下张三肩膀,“在这盯紧,我叫沈总!”

    “草!毛子这特么往死里整啊!”张三心里一怔,顿感危机。

    两位警察迅速地立在广山两侧,有挟持的味道,顿时气氛紧张。

    广山不满地瞪着两位:“怎么回事?”

    “你坐下!”头头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吴经理,他让你坐下。”同事走过来提醒他。

    此时广山大脑空白,怔怔站着。张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吴部长,你先坐下,捋捋脑子!”

    张三给几位警察递杯水,“让我同事换件衣再问询吧!这袋子肯定不是他的。”

    头头注目张三,一字一句说:“可装袋子的箱子是这位,哦,吴先生的。”他又翻看了下广山护照。

    袋子被打开,摊放在酒店指南册上,有人用指尖粘点,放在舌尖舔舔,然后道:“好像麻醉品!”

    “草!这是怎么回事?”广山感觉不妙。

    “吴先生,你确实需要解释清楚!”头头冷肃道。

    此刻,张三的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沈总一行都被李总叫过来。广山副手介绍情况,沈总脸色越拉越黑。

    他走上前来,示意张三翻译。

    “我是代表团团长,这位吴同志是我同事。请问,你们如何确定这小袋子就是他的?”

    “我不能确定这袋物品就是吴先生使用,但我们是在吴先生的行李箱里发现的。检查是在当事人在场情况下进行,所以这个房间里两个人我都要带走。”

    “你无权带走。我们是外国人,否则我们通知使馆。”沈总说。

    “悉听尊便!如果你妨碍公务,我还可以把你带走!在莫斯科犯法,无论哪国人,我们强力部门有权利处置!”头头起身,贴着沈总的面额咄咄逼人。

    这家伙身高有190,相比之下沈总瘦小多了。

    小崔凑上来,站在两人身边,恶狠狠盯着俄罗斯警察,他以为对方要动手。

    沈总把小崔撵一边去,道:“这百分百误会,有人蓄意栽赃。同志你没想到吗?”

    “带回去调查我们才能出结论啊!”警察头头重新坐下,喝口水:“难道不是这样吗?团长?”

    “让他马上穿衣!”另一位警察说。

    “广山别上火,把衣服换了。”沈总说:“配合调查,放心没事!”

    “莫非黑警察,专门讹咱中国人?”李总自语:“小张,你让总台人上来。”

    “简直无法无天!这袋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在广山箱子里?”主任说。

    “是怪了!可警察翻箱的时候我们都盯着看,他们没动手脚。”广山同寝说。

    “行了,先让广山穿戴!”沈总不耐烦。

    “沈总你相信我,这特么谁害我啊!”广山冤屈。

    “我信你!放心没事!”沈总轻描淡写,内心实则紧张。

    粘上这档子事,在哪儿都是大事。

    张三的脑子飞快旋转。这是MIHAIR设计不假,但有必要如此大动肝火嘛!这明摆着要钱没有,则取命一条。真如此,张三也后悔。

    “我们确信,今晚的事情是误会或栽赃。可以去警局配合调查,但你们要出手续,并在酒店备案。如果我们无法确认你们的身份,就不会跟你们走!”张三开始往深了想。

    “你已经确认了我们身份,你要为难,我们把你也带走!”一个警察走到张三面前,用手指戳点他。

    看到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张三怒气汹涌:“把你的手拿开!”

    警察不是好惹的,亮出了手铐。

    “白痴!你来啊!”张三驴脾气上来。

    另一位警察撂下广山,立马窜过来:“你说什么?请再说一句!”

    小崔立马与张三站立一排。

    两句话功夫,已经剑拔弩张,沈总没反应过来,迷惑地望着他们,

    “这是干嘛?”他问。

    问话间,又一个警察过来要抓张三的衣领。

    “住手!退后!”头头向自己警员喊话,同时他把枪套摘下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慢声道:“通知总部出个侦查文件送来,带走客人时让总台签字。”他告诉其中一位同事,又警告地瞪着张三,威胁道:“年轻人,你说话要小心!”

    “这种情况应通知使馆。”沈总说。

    “好像没用。东西在咱这确实翻到的,不管到底是啥,我们应该协助调查。这种事现在就通知,对咱省咱公司影响不好。”李总小声回应。

    “万一广山出事怎么办?”沈总问。

    “东西终究不是广山的,他能出什么事!”李总答:“真特么邪门了!”

    “沈总放心!我们莫斯科客户有实力,吴部长不会有事。”张三保证。

    “你现在不能联系吗?”沈总问。

    “能。可警察带走吴部长,咱们拦不住的,毕竟要调查。”张三答。

    “先让广山去,这没辙!”李总说。

    “好吧。张助理说的对,黑灯瞎火,带走人要留手续好交涉。”沈总说。

    “是。”李总答。

    “蹊跷!都检查了谁的房间?”沈总问。

    “先是我,然后张助理,然后广山。”李总答:“哦,有点不对劲,好像他们有目标?”

    “怎么讲?”沈总问。

    “来了五个警察,广山开门后,一个女的好像认识广山,跟警察头子点点头,然后跟一个警察先走了。”

    沈总听后皱眉头,抬头问广山:“说开门时有个女警察,你认识吗?”

    “什么女警察?”广山不解:“哦,是有个女的,不认识。”

    一经提醒,广山同寝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道:“女的,好像是一楼大厅的。”

    沈总望着他俩,眼里喷火:“一楼的?”

    “哦,对,好像是那儿的!”广山随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妥。

    沈总何等精明,心里猜出几分,小动作拉走李总,俩人去了走廊。

    “走的那个女的,广山肯定找过她,那个女子肯定有问题。”沈总说。

    “那跟广山有什么关系?”李总问。

    “啥关系?老李你傻是吗!”沈总骂。

    “草!我草!”李总急的搓手:“这几巴小子胆子本来就大!”

    “广山惹上骚包了,这一天天给他牛逼的!”沈总骂:“让人讹上了!”

    “咋整?让小张马上找客户吧!”李总心急道。

    两人返回房间。

    “广山,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不是你的对吧?”沈总问。

    “当然。绝对不是!”广山斩钉截铁:“我从没见过!”他又补充一句,百思不得解。

    “张助理,你跟警察领导商量,能否私了?花钱可以!”沈总指示。

    “明白。”张三答。

    “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可否?”张三问头头。事态严重超乎想象,MIHAIR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单-独?不必。你就在这说。”头头懒洋洋答:“在房间我抽支烟可以吗?”

    “请便!”张三递上一支,给他点上,扯过一把椅子坐过来:“我们是来参加莫斯科展会的,吴先生护照你看过,他来俄罗斯不止一次了。你们应该清楚,这袋东西肯定不是他的,是个误会。。。”

    “调查后就清楚了,最好是误会。”头头打断张三。

    “简单讲,我们希望你手下留情。我们出点费用,就当这事没发生。”

    张三用眼神恳求他。

    头头避开张三的眼光,伸手枪套收起:“请告诉你们团长,发现可疑物没有商量余地,并且数量还不少。吴先生心里非常清楚,他认识我们带来的证人。”

    “那女的?”

    “是。她被我们抓捕,指认了吴先生。”警察说。

    草!怪不得!听到这些,张三完全明白了这是MIHAIR的圈套。如果追不回货款,将置广山于死地。

    游戏至此,过于疯狂了,张三开始怀疑MIHAIR的用心。

    “就是说,人你一定带走?”张三问。

    “当然,总部手续送来在途中。”答。

    张三起身,走到广山跟前:“开门时,门口站着的女子你认识?”

    “我,我认识。”广山改口承认。

    “那女的说卖给你这袋东西,当然妈了个碧她说谎。”张三说。

    “她就是说谎。”广山喊起来。

    “吴部长,一会你得跟他们去趟警局。无论怎样,有一点你记住,东西不是你的千万别认账,如果是违禁品是重罪,签字画押没回旋余地!”张三郑重道。

    “那特么胡扯,本来就不是我的!”广山骂:“找人给我下套!”

    “广山,你听好!记住张助理的话!”沈总语重心长。

    “清楚了!”广山才明白张三的意思。

    张三给头头又点支烟:“为了便于调查便于翻译,我希望陪当事人和你们一起去警局,可以吧?”

    “可以。你说俄语,我听着多少明白些。”头头挖苦张三的张扬。

    “谢谢!”张三起身,面向沈总做说明。

    “李总留在宾馆,我跟你去!”听后沈总安排。

    “我去,沈总留下。”李总争执。

    “在警局你能拍板怎么滴?”沈总不耐烦:“我去!”

    “那带上小崔!”李总说。

    “行。小张,你跟警察说,我们三个一起去。告诉这帮犊子,人跑不了下楼等吧。让广山他俩穿衣服。”

    “好。”

    张三穿戴后先下楼,问大堂经理警察来头。

    “不仅有辖区警察,而且还有内务部的。”大堂经理直摇头:“什么事把他们招惹过来?”

    三部警车鸣笛,风驰电掣消失在静夜中。

    草泥马MIHAIR!张三咬牙切齿,搞这么大动静什么意思?

    撞到这场面,当时张三就后悔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