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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胭脂走了,回了灵虚学宗,原因倒是没有细说。

    好在夏秋也不怎么感兴趣,并且也大概能够猜出一二。

    苏小可还在收拾行李,他既然泄露了秘密,自然要畏罪潜逃,逃亡就需要很多东西,比如金币。

    所以夏秋看着苏小可装了很多金币。

    似乎是看久了失去了性质,夏秋从房间中找出纸墨笔砚,将一张宣纸铺展开来,写下了三个字。

    不是其他,正是“苏小可”三字。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对苏小可有了什么别样心思。

    这三个字上,带着血淋淋的杀意。

    夏秋熟练地将宣纸卷起,放进一只传令纸鹤内,而后将其放飞。

    做完这一切,夏秋上了一辆马车,命令车夫往长秋城外去。

    ……

    牧野第二次来到杏花街。

    第一次来这儿,他完全只是因为孔玄炽的命令。

    这一次,出除了命令,更多的是他自己想,他想让夏秋堕入痛苦的深渊。

    “听说那个名叫秋白的少年,拥有者百年难见的极品天赋。如果我废了这少年的修行天赋,你会怎么办呢?”

    一念及此,牧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死了是一了百了,残了才是痛苦一生。牧野深谙此理,所以他不杀秋白,只让秋白陷入无止尽的痛苦。夏秋整日看着痛苦不堪的秋白,只可能生出一种情绪。

    愤怒。

    无休止、不可遏制的愤怒。

    人的愤怒一旦到了顶点,那将如一头野马,冲破理智的缰绳,干出谁也不可预料的事情。

    比如,发疯一般找上门杀他。

    “夏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更忍得!?”

    牧野冷笑一声,一步踏入杏花街。

    他的身影在进入杏花街的那一刹那,消失在了阳光之下,融入了不可见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漂流游荡,缓慢而坚定地到达杏花街尽头。

    视线所及,是一座半坍塌的酒馆。

    现在还能闻到酒香,那是被他亲手打破的酒坛淌出的好酒。他其实挺喜欢这种名为江小白的酒,可惜必须亲手毁掉,这曾让他颇为遗憾。

    神识一点点探出,越过酒馆废墟,渗入夏秋和秋白居住的庭院。

    庭院中有一株梧桐。

    梧桐树下,少年秋白并没修炼,而是在摆弄一些奇怪的器件,看模样应该是在酿酒。

    “呵呵——”

    牧野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远方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

    这声音像是蝴蝶闪动翅膀。

    传令纸鹤?

    牧野停下脚步,神识锁定即将飞入酒馆后院的纸鹤,将这只纸鹤拦截了下来。

    这种传令纸鹤,隐蔽性其实很不错,但难以瞒过他的耳朵。

    “夏秋么。”牧野发现了纸鹤上有夏秋的气息,眸光又阴沉三分,“真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传达给那个天才小子。”

    说话间,他捏碎了纸鹤,取出了内部的纸张。

    噙着冷笑将卷成条的纸张打开。

    然后他的笑容冻在唇上,像是冬夜的坚冰,久久不能融化。

    苏小可。

    纸张上面居然只有“苏小可”三个字。

    这三个字上,带着透骨的杀机,还有……

    牧野看着纸张右下角的那一滴血色,这是苏小可的血,这气息他绝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