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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缓缓走进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便是残破的围墙,不过中间的那扇门却完好无损。

  “嗯?这锁咋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打不开了?”陈母不停摆弄着钥匙和门锁,却始终打不开门。

  陈平抱着弟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门还有锁的必要吗?就算大开着,只怕小偷见了也会绕着走吧!

  实在有贼心不死的,恐怕也不会撬锁,有一旁多省心?

  陈平见父心切,便向走两边的“侧门”,但他刚动便被母亲拦住了。

  “小陈子,咋家门虽破,但却要走的正大光明!”

  陈平见拗不过母亲,便只好站在原地等待。就在他忍不住要一脚踹门时,那把倔犟的铁锁终于开了。

  “扑通!”

  家门刚缓缓打开,张开怀抱欢迎主人回家,谁知却因为太过激动掉了一扇。

  “回来了?”听到动静,一个男人推着轮椅缓缓走了出来。

  “父亲!我回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看到眼前这个满脸沧桑,腰杆笔直却又无法起身的男人,陈平终于靠不住憋了一路的眼泪。

  “哦?是平儿啊!”陈父微微一笑,显得十分平静,就好像他早已料定陈平今天就回来似的。

  “父亲,你的腿……”陈平缓缓放下弟弟,便一个健步来到父亲面前,并双膝跪地用颤抖双手轻轻的抚摸向父亲的膝盖。

  “没事!还有知觉!”陈父温和一笑。

  陈平闻言,便有些责怪道:“还有知觉,那就治啊!”

  “治,拿什么治?家里能卖的我都卖了!”陈母哽咽道,声音中仅是无奈和委屈。

  这时,陈平方才注意到院里的猪圈和鸡舍早已空空如也,就连一个小猪仔都没有。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了!”陈平将头一把埋进父亲的怀中,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我们苦点没啥?只要你没事就好!”陈父温柔一笑,眼中浸满了泪水。

  “只要你没事就好!”陈母也上前安慰道。

  “母亲,我饿了!”陈宝儿见父母和哥哥相拥在一起,似乎把自己忽略了,便立马刷存在感。

  “父亲,母亲!弟弟饿了!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平儿,你……”陈母刚要阻拦,却陈父一把拉住了。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他已经长大了!”

  “唉……”

  ……

  ……

  陈平一进灶房,刚准备起锅烧水,却怎么也找不到铁锅。

  “母亲,咋家锅呢?”陈平大声询问,却久久无人回应。

  “菜刀……”他想要切菜,却发现菜刀也没了踪影。

  这……

  真是刚要问母亲,却发现装油盐酱醋也都空空如也,顿时沉默无声。

  这也在穷,也不能砸锅卖铁啊!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

  就在陈平无声抱怨时,弟弟陈宝儿突然跑了进来。

  “哥哥,哥哥!母亲让你快跑,外面来了一群土匪。”陈宝儿神情慌张,显然是被吓坏了。

  可恶!真是太猖狂了!这群土匪抢劫居然抢到我家来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可就在陈平气势冲冲,跑出家门找土匪麻烦时,陈母却一把拉出了他。

  “平儿,你快跑!”

  “儿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活命要紧!”

  陈家父母以为儿子在外惹祸,仇家上门报仇来了,赶紧崔喊陈平逃命。

  “陈师弟,你跑的可真快啊!就连马车都赶不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院外缓缓走来一个彪形大汉。

  “莫师兄?你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土匪来了呢!”当看清来人,陈平顿时破涕为笑。

  “哈哈!我本来就是……”莫文华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原来先前赶路时,由于道路泥泞马车陷在了泥潭,而陈平有归心似箭,便独自先走了。如今马车脱困,才终于追了上来。

  ……

  ……

  深夜来临,陈家沟家家户户皆熄灯睡觉,但就在大家刚进入梦乡时,却被一阵嘈噪声吵醒了。

  “砰砰砰!”院门发出痛苦的哀嚎,好似在被人暴力欺辱。

  各家各户的男丁让老幼妇孺藏好,自己独自出去查探。

  他们一个个透过门缝小心查看,当发现门外是一群彪形大汉后,顿时吓得把又把头缩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