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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份接近尾声,天气也由原来的温和转变成阴凉。

    商都市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一夜之间,整个城市像是被一层巨大的白棉覆盖,银装素裹,世界一片白茫茫。

    温甜在家里套了件白的羽绒服,提着斜挎包去街口的摊子。

    踏出门口,一阵风夹着雪向她扑来,点点碎碎的落在她的衣服上,迅速划开成一道水渍。

    路过红薯摊的时候,诱人的香味随风而来,她不觉咽了下口水,付钱买了两个。

    食之香软,是冬日里必不可少的取暖神器。

    温甜吃着红薯,路过一家废品店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孩裹着黑色的风衣,风雪中的背影孤绝又料峭,他底下身子将地上的报纸一张张整齐放入红色的塑料篮子里。

    转身片刻,那张俊美的脸被放大到她眼里,挺鼻薄唇,五官端正,白皙细长的手指快要与洁白雪地融为一体,神色专注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盛一辞。”她下意识的喊出声,而后又懊悔跟他打招呼。

    男孩缓缓抬起头,弹走了衣服上的雪碎,站在远处盯着她,神色微顿,“是你。”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温甜的心情快速的往下坠落,表面却维持平静。

    她大步走了过去,生涩的开口,”我家住在附近,我出来买个东西。“

    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解释显得多余,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脚下的废纸。

    “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

    温甜呼吸一滞,想到了之前林琳同她汇报的消息,说是盛一辞有可能出身贫寒。

    推断的原因是,他经常一个人走路来学校,从不坐车也不骑车,从来没见过他喝其他饮料,早上吃馒头。

    “你是来干活的。”温甜快了一步说出来,“兼职对不对。”

    盛一辞抿嘴不语,很是无奈。

    温甜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是新买的样子,也能看出是一个价格不低的牌子。

    有了这件衣服的牵引,她记起了半个月前自己路过盛一辞教室时发生的事情。

    她听过盛一辞的很多传闻,知道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想要花钱让他当自己男朋友。

    那天靠在他桌沿的那个女生,家境优渥,长相出众,想必那会和他聊的就是这件事情吧,看来他还是接受了。

    想到这些,温甜的心不受控制的紧缩起来,悻悻的收回视线,“附近还有其他高薪一点的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

    盛一辞半眯着眼,一字一句顿道,“不需要,我只是帮忙。”

    “对了。”温甜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红薯塞到他手中,“这个给你。”

    “为什么?”

    “天气冷,大家同学一场,我请你吃东西。”

    良久。

    盛一辞嘴角带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将红薯抛出在半空中旋转一圈,然后稳稳地接住,“谢谢你。”

    “不客气。”

    温甜转身,迈出去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温甜同学。”

    沉稳有力的声音像坠落的雪花,大片大片砸在自己心上,将温度融化。

    她不敢相信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更是好奇对方从何得知。

    温甜捧着剩下的红薯,痴痴地看着,一直停留到温度散尽才不情不愿的吃完。

    她对他愈发痴迷,在“追辞”计划上面制定了一个目标。

    “赚大钱,娶盛一辞。”

    如果自己有一天很有钱了,变成一个小富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盛一辞提出包养啦。

    带着这个信念,她学习的劲头也越来越大。

    只不过高二的那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又陌生,也间接成为多年后她假装失忆,不敢和盛一辞相认的原因之一。

    小金库没存够,自己变得还没有那么优秀。加上当时相见温甜又因为那件事情觉得尴尬,心里没有放下,只好假装失忆先缓缓突如其来的冲击。

    高中时期,温甜处心积虑,每次都特意找准机会,主动报名参加有盛一辞参与其中的活动。

    当中要数最丢脸的一场比赛无疑是高一下学期的期末晚会。

    小学的时候,温甜也曾有过一段时间很喜欢舞蹈,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温开因为女儿的喜好便帮她报了一个舞蹈班。

    只是上到初中,她的兴趣快速转变到其他领域之上,放弃了舞蹈课。

    高一期末汇演的时候,盛一辞被班主任私自推举报名了一项单人唱歌。

    本来温甜也打算报名单人唱歌,奈何她手速过慢,报名的时候单人歌唱的名额已经全满,她只得硬着头皮报名自己还算擅长的单人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