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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身边那个他专属的位置被夺走了,陪伴着该死的她的人不再是他,他不能……忍受!

她看也不看他,畏他如蛇蝎拚命回避他,她胆小怯懦的行为竟严重干扰他!她老是惹祸生非,他比她优秀太多、能力强太多,长年帮她收拾残局的是他,应该是她非他不可,她凭什么对他不屑一顾,凭什么?

“首席?”

“京极大哥,你要去哪里?”直到冰川菊纳闷地出手碰他,京极御人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开步跟随某人朝屋外移。

“抱歉,我看到一位重要熟识,暂时失陪。请松本助理和冰川小姐陪大家聊一会。松本,你陪着大小姐。”神色自若的京极御人优雅欠身,一见总算落单的她独自晃进中庭,他不听使唤的长脚忙不着痕迹地拐往另一扇门。

愤怒地死瞪埋首踢石头的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见不得光地避在廊柱后,他大可出去直接掐死她了事!不告而别又没勇气面对现实的是她!

没有他,她似乎过得更惬意……她凭什么过得比他好?

京极御人怒火腾烧,一脚踩住那颗由她那头弹跳向他的小石子。

“谁在那里?小……小总管,是你吗?”

这声恼人又熟悉的戏谑称呼,如同脚下不请自来的鹅卵石,扑通一声,毫无预警狠狠撞进京极御人怒涛滚沸的心湖,成效惊人地掀起了涛天巨浪,将他令人畏怯的理智与怒怨淹灭得干干净净。

日文,不是中文……他恨自己太想念她,让她一声轻唤随随便便收买了怒气……她是不是也时时惦念着他?

“零儿啊!你又在哪里了?你今天晚上搞什么鬼嘛!”

听见她语调轻快地回应男伴,京极御人跨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拉回,宁死不愿她知道他窝在这里。

铁青着面容一转身朝屋内迈去几步,他僵怒的双脚忽被一串久违的笑声泄住。

立在原地进退不得,他自虐地听到两名感情甚佳的男子联手逗她,也听到她不曾停歇的畅笑,而自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心中怒气愈来愈炽。

积蓄四载的怨恼终于压抑不住地爆裂而出,他怒咒一声,疾步回转屋内,加入不论他缺席多久皆能迅速掌控的圈子。

他不愿接近她一步、不愿再费事张望她一眼,所有的情感都是对等存在,正面有多深,负面就有多深。现下他对她的情绪全是阴暗的负面,他怕看见太快乐的她,他会控制不住冲过去勒死她!

她一直让他很不好过,她是他生命中唯一无法掌握的缺陷、唯一的不完美,他所有的习惯皆因她而成……她不曾明白,因为是她介入他的生活太深;他禁不起失败、也输不起,遇见她之前他从没失败过,不像一无所有的她没什么好输,所以走得该死天杀的了无牵挂!

他绝不原谅她轻易走进他的世界,却轻率地抛下。她应该更珍惜他、留恋他,比他对她更甚更深,他京极御人绝对没那么廉价,却……极端自虐……

即使盛怒当头,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依旧会……心慌……她呢?

京极御人举止优雅,怒退一步才发现走到哪里都是人,满满的人,其中没有他要的那一个。她又跑哪里去了?

孑立在滚滚人流中,他备觉孤独。他挺了挺肩,试着顽强抵抗,试着不被厌倦感席卷吞没,耳边周身流过一波波人语笑谈,欢乐充盈满屋,他却……更加落寞了。

她到底该死的躲哪里去了……京极御人不动声色斜眸一瞥,立刻大动肝火地扫见山庄外头临上车的人儿踟蹰了下,悠悠回眸朝这边凝望了来。

又是这种眼神!她竟敢故伎重施,拿他当傻子耍!她又拿这种依恋的眼神迷惑他!他被骗一次难道不够多?

她存心不让他好过……他又何必拚死地维持君子风度纵容她快乐过活!就算势不两立、对她深恶痛绝,他还是只要她陪!这是她惹他呕他多年的代价!

一起下地狱吧,他的清零小姐。

晚宴结束,京极御人先将冰川菊扶上车,以眼神示意松本助理到一旁,寒声开口:“刚才跟你在吧台讲话那位女士,你们几时认识的?”

“首席是指卷头发那位女士吗?”老板不善的神色让松本助理心生纳闷。“宴会前曾和她在门口小聊了几句,那位女士的日文很溜,笑起来甜甜的。”

笑起来……京极御人猛地皱眉,极端厌恶属下逾越本分的赞美。

“松本,那位女士有个男人。”

松本傻住,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接到红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