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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正义让李承乾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小孩的嗓子本就尖利,加上李承乾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像是深夜尖叫。

    吴正义掏掏自己的耳朵,说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叔知道你是太子,但你也是晚辈,怎么一见面就拿架子呢?这样可不是个尊老敬老的好孩子。”

    李承乾急了,张口便回道:“吴正义,太子也是君,你是臣,你与本宫所言如此无状,不顾君臣礼仪,该死!”

    “谁教你这些的?”

    吴正义皱着眉头,不满道:“一个九岁的娃娃便把君臣之别挂在嘴上,这可不好。”

    李承乾梗着脖子道:“天地君亲师,你比本宫长一辈,但亲在君之后,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你与本宫说话,自称为叔乃是不敬!”

    “呦呵,小子说话还挺有逻辑,不错,至少不是个傻子。”

    “琼崖侯,你放尊重些,储君当面,礼不可废!”

    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指着吴正义,语带讥讽道:“长安乃是天子脚下,不是琼崖那等化外之地,一切皆有礼法,某还是劝侯爷回去好好学学礼仪,免得进宫面圣时失了体面。”

    吴正义看了一眼中年文士没说话,又看看李承乾身后的众人,最后眼光又落到李承乾身上:“这人是那一号?”

    “卢先生乃是国子监教授,现在是崇文馆司经博士。”

    李承乾见有人出面替自己训斥吴正义,满脸得意道:“卢先生乃是声名远播的大儒,对礼仪甚是精擅,你好好跟先生学习学习,也好不堕琼崖侯府的脸面。”

    “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两句好话就能决定的。”

    吴正义伸手拍拍李承乾的脑袋道:“今天叔教你个乖,好好学着,以后别让人给忽悠瘸了。”

    感受着吴正义的手拍在自己的头顶,李承乾炸毛了,从来只有自己的父母和爷爷拍过自己的脑袋,一个半大小子说拍就拍,这还了得!

    李承乾哪里还管他说了些什么,直接躲开,张口就要叫人拿下吴正义。

    只是没等他出声,那个卢先生便抢先一步道:“大胆琼崖侯,竟敢如此对待太子,来人,将此人拿下!”

    几个太子六卫率的侍卫早就看吴正义不顺眼了,此刻又见他对太子不敬,立刻来到吴正义身边便要将其拿下。

    吴正义看都不看他们,问李纲道:“老先生,要做太子的老师要趁早了,不然等他让人教废了您老人家可就没机会了。”

    李纲笑眯眯的捋着胡须,一副看戏的表情。

    他一见到吴正义就觉得这人很有意思,想看看他接下来如何处理当前的局面。

    三个东宫侍卫将吴正义围在中间,正准备动手便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凉,三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立时让他们亡魂大冒。

    “吴正义,太子面前还敢动刀柄,你要造反吗!”

    卢先生厉声道。

    吴正义再次掏掏耳朵,淡然道:

    “呃......你刚才说本侯没教养,现在又说本侯要造反,大帽子小帽子扣到本侯头上,还真是有世家那味道了,顺便问一句,你不会是范阳卢氏的人吧?”

    卢先生冷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范阳卢氏卢平是也!你莫要以为攀上我卢氏的关系就能躲掉今日之罪责,某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说不定陛下能看在琼崖侯府的面子上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本侯真的好怕怕呦!”

    吴正义捂住胸口,面露惊恐道:“范阳卢氏啊,本侯要得罪范阳卢氏了,本侯的小心肝都吓得要碎了。”

    他转身对自家护卫道:“公子我要活命,得罪了范阳卢氏,说不清要到人家里去负荆请罪呢,你们说本公子还能活吗?”

    胡雄扯着嗓子喊道:“干掉范阳卢氏公子就能活!”

    “干掉范阳卢氏!公子要活!”

    “干掉范阳卢氏!公子要活!”

    千余护卫齐声高喊,浓浓的杀机吓得那些世家俘虏瑟瑟发抖。

    卢平也被吓到了,哆嗦的手抬起,喝道:“大胆!”

    “你再敢说一句本侯就砍了你的脑袋!”

    吴正义从腰间抽出准备进宫时用的仪刀,一刀砍在了卢平的小臂上,把他的手给打了回去。

    “哼!没人告诉你范阳卢氏刚刚还给本侯送礼送女人吗?”

    “这会儿你还敢跳出来装大尾巴狼,真当本侯是善男信女不成!”

    吴正义一挥手,几十个被捆成粽子的人便被推了出来。

    “把这些范阳卢氏私兵送到大理寺去,传出消息,五天之内范阳卢氏要是没人到本侯府门前负荆请罪,本侯就把所有的俘虏交到刑部去,到时候就不要怪琼崖侯府不给他们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