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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是望日大朝会,无论朱由校是多么的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朝堂的撕逼上,他也得上一次早朝了。

    又是披星戴月的上了朝,当众大臣说了一些狗屁倒灶、没有营养的话后,朱由校以为这次的朝会就结束了。

    可是,就在他要宣布退朝的时候,出状况了。

    “臣户课给事中甄淑有本上奏。”

    随着一声轻咳声,从文官队伍里走出来一个官员上前拜奏道。

    朱由校耐着性子说道:“甄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甄淑又拜了一下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我朝田税之法弊端过多,已经无法正常收税,需要改制。”

    朱由校一听是有关田税的事情就来了精神,点了点头说道:

    “甄爱卿,你仔细说一说,这弊端在何处?”

    “启禀陛下,我朝历年田税已成定额,每年约两千七百万担。

    然而,我朝可税之田地,在洪武初朝时是八百万倾,到如今只有不足四百万倾。

    这等于有四百多万倾的田地不纳税。

    而他们的田税却转嫁到了这不足四百万顷的田地上。

    所以,耕田之民等于加了一倍的田税。

    而且,由于丁税是按黄册收的。

    无伦其人有无田地,有无收入都要缴纳丁税。

    此状况致使贫者愈贫,流民增多,实为民生疲弊之根源。”

    朱由校可没有想到这个身为东林人的甄淑,竟敢提出了这么敏锐的问题。

    你这是要得罪所有官宦士绅、大地主的节奏啊。

    “哦,我大明开国之初有八百万可税之田。

    又历经了二百余年的连年开垦。

    这税田的数量不仅没有增多,反而减少了一半。

    甄爱卿,你说这是为何?”

    甄淑无视一众朝臣给他飞的“媚眼儿”,眼皮一耷拉说道:

    “回陛下,臣查过,这有无数农户的土地,被巧取豪夺或者是投献的方式归到了一些官宦、勋戚或者是地主豪绅之手。

    还有大量的军田,屯田也被某些内侍宦官或者是军中武官给霸占了。

    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隐瞒田亩,不纳税或者是少纳税。

    因此,形成了如今有田者不纳粮不交税,而种田者无田但要纳税、出丁的局面。

    由此致使贫者更贫,富者更富,阶层矛盾日益深化。

    长此以往,怕是要使大明根基不稳。”

    “那依甄爱卿所想,这田税将如何改动?”

    “臣认为应该继续清丈土地、清查丁口,摊丁入亩。”

    “哦,摊丁入亩?如何叫摊丁入亩?”

    “回陛下,这摊丁入亩就是要把丁税摊到田亩里面一起纳税,从而取消按人头交税的旧法。”

    “启奏陛下,臣冯琦参核甄淑危言耸听,蛊惑圣上,扰乱税收之罪。”

    “臣亓诗教”

    “臣姚宗文”

    “臣官应震”

    “臣吴亮嗣”

    “臣顾开俊”

    …………

    “臣等请陛下治甄淑扰乱税收之罪。”

    朱由校看着呼啦啦站出来的大半朝臣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种反应就对了嘛,这土地税制可是牵连着所有的皇亲国戚、勋贵士绅。

    朕在没有磨好刀之前都不敢碰这块蛋糕,你甄淑的头可是够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