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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被急急忙忙送回了房里,主屋一下就乱了。好好的主母走着出去,却被抬着回来,众人见钱氏脸色惨白,一个个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秦云依跟了过来,大小也算个主子。众人见到大小姐来了,总算也舒了口气。徐嬷嬷不多时也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串儿人,头一个便是秦老爷。

    听到妻子居然晕倒了,秦老爷大惊失色。钱氏嫁给自己以后,身体一直很好,就算是生秦云依的时候,也不过是亏空了些,未曾晕倒过。他慌忙请来了大夫,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到了正屋,却看到女儿正在张罗着屋里的一切事务。下人们也井然有序的做着事,一切就和妻子醒着的时候一样。

    秦朗总算放下心来。

    进了屋,就看到珍珠端着水盆,秦云依正坐在钱氏的床头,踮着脚认真的给钱氏擦脸。钱氏躺在床上人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看上去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秦朗大步走上前:“婉娘,你怎么样了?”

    秦朗眼中的焦急不是作假,钱氏看到丈夫这样,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钱氏准备起身坐起来,秦云依乖乖的给父亲腾出地方。秦朗赶紧坐到床边,一只手把秦云依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阻拦钱氏的起身,只说:“好好躺着。一听见徐嬷嬷过来,说你晕倒了,我这心啊,就一直提在嗓子眼里。婉娘,你怎么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几句话说的钱氏脸微红:“老爷真是的...姐儿还在这儿呢?”

    秦朗笑着摸了摸秦云依的头发,感慨着:“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你屋里下人们井然有序,都说大小姐来了,她们心中都定下来了。不慌了。姐儿才六岁,竟然能让下人们都听从。不得不说,婉娘,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秦朗和钱氏都是掌过家的人,这两个人都知道。下人们听话,有时候并不是真听话,要不何来‘奴大欺主’一说。

    能不能弹压的住下人,就决定了主子将咯爱能不能不受气。这主仆关系,有时候也和跷跷板一样,你上,他就在下。你下去了,他就在上面高高的看着你,而且,还要把你踩上几脚才算完。

    秦云依年纪虽小,却已经在管家上崭露头角。秦朗和钱氏都放心不少,备感安慰。

    看着秦云依,钱氏又想起那个谣言来,又是一阵心口疼。钱氏捂着心口一阵哎呦,秦朗和秦云依都大惊失色,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快快快,白大夫,你快来看看,夫人这是怎么了?”

    白大夫是秦府经常请的大夫,秦朗夫妻二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这位白大夫来看。白大夫也是老熟人了,坐下来,在钱氏胳膊上搭了一丝帕,凝神把脉。

    片刻,白大夫对着秦朗和钱氏二人说道:“夫人这脉相虚浮,肝气郁结。这段时间切不可心思过重,切记不要动气。一定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

    秦朗忙问:“有无大碍?”

    白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夫人年轻,将养一段时日便能补的回来。可夫人也要把老朽的话放心上,切记不可劳累过度,不要思虑过甚才好。”

    等白大夫走后,秦朗握着钱氏的手说道:“这府里面上上下下,上百口子人,都全靠你一个人操持着。婉娘,你实在是辛苦了。”

    这年头,世人都觉得女子操持家务为天经地义之事,像秦朗这样能体贴妻子的人,也是不多见的。

    钱氏听了这话,心中妥帖许多。她微红着脸,只是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

    秦云依在一旁帮腔:“是了是了,母亲平时很是辛苦的。每每我过来请安,母亲都一直在忙。”

    钱氏笑着点点秦云依的额头:“你这是怪为娘不能陪你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