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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送给夫人的?”秦朗看看柳姨娘,又扭头看看钱氏,搞不懂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柳姨娘有些歉然,脸微微一红,低着头说道:“老爷夫人是知道妾身的出身的。”

    柳姨娘出身青楼,府里是个人都知道。秦朗有些不悦:“好端端的,还提这个做什么?“

    柳姨娘闻言眼圈红了。美人落泪,格外让人心疼。

    当初秦朗要给柳姨娘赎身,钱氏坚决反对,为此秦朗还狠狠冷落了钱氏一段时间。等到两人那新鲜劲过去了,秦朗又觉得当初是有些孟浪了。一个青楼女子,自己花点钱玩玩就行了,居然还动了些许真情弄回了家。那阵子家宅不宁,皆由自己而起。自那之后,秦朗就再没有过类似这种举动了。最多,逢场作戏而已。

    “妾身的身子,早就毁了。当初在青楼做花魁的时候,老鸨常给妾身准备避子汤,后来才知道,那哪是什么避子汤,是绝子汤。”

    柳姨娘掏出帕子轻轻的擦着眼泪。她摸着自己的平坦的肚子,一时间悲伤涌上心头。先前柳姨娘只是做戏,可如今柳姨娘却实实在在的伤起心来。

    “妾身蒙老爷垂怜,最终赎了身,脱离那苦海。妾身无以为报,只想为老爷生个孩子,为秦府开枝散叶。于是悄悄托了人找了同仁堂的大夫诊治了一番,本想着可以找个偏方治好,可大夫说不可能,只是劝妾身服用红花和益母草来改善小日子。”

    说着,柳姨娘把一张单子拿出来,递给了秦朗。秦朗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同仁堂的单子,上面还盖着同仁堂的戳。

    秦朗又问:“既然这样,你是知道红花不能给有孕之人喝的。为什么又送给了夫人?你想做什么?”

    柳姨娘哭的梨花带雨,只说:“老爷垂怜想为我赎身,可我也知道,若是当家主母不同意,我也进不来秦府。”

    “如此大恩,我自然是要好好谢谢夫人的。可妾身是个什么身份,怎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和夫人并称姐妹?”

    “妾身身边没有什么好东西,唯有这红花难得。恰好妾身听闻夫人曾经因为生育有些产后不调。于是派青杏这丫头,把这藏红花赠与夫人。”

    秦朗等人看向青杏。青杏上前一步,点了点头:“奴婢当时是把这藏红花包在一个蓝色,绣着年画娃娃的荷包中的。奴婢当时给了桂嬷嬷。为了防止夫人误食,奴婢还特地详细的告诉了桂嬷嬷食用剂量和方法的。”

    秦朗看向钱氏,只见她一脸茫然,分明对此事毫不知情。

    一旁的婆子递上红花的袋子,果真和青杏说的一模一样,一个栩栩如生的年画娃娃绣在蓝色荷包上。

    秦朗心想,桂嬷嬷已经上吊死了。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不过既然青杏能开口说出那荷包的样式,想来这东西还真是柳姨娘送的。

    钱氏心里盘算着,这柳姨娘从头到尾都在说假话。自己的库房,若是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那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就别当了。出库入库盘库,这一套钱氏做的得心应手。

    虽然未明白为什么柳姨娘为何要帮自己,可她知道现在是绝佳的机会表白自己没有害人之心。

    钱氏眼圈一红,当着众人的面也哭了起来。

    秦朗这下手忙脚乱。顾不得去哄柳姨娘她们,只得赶紧安抚好妻子。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止住了哭声。

    文姨娘也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给钱氏磕头:“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直接就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差点酿成大祸。”

    文姨娘哐哐磕头,没一会儿额头就青了一块。

    此刻钱氏对文姨娘气的不行,可又无可奈何。她刚在丈夫面前摆出一副毫无私心的样子,又怎么能苛责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