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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表哥,你就不能让我一次?”秦云依微嗔道,“我学下棋也没有多久功夫,哪里比得上你呀,偏偏就是一步不让,这棋下的真没劲。”

    说着,秦云依就丢下棋子,嘟着嘴继续撒娇道:“不如你把下棋的秘诀教我,好让我进步快点。回到家里,也好跟爹爹比划比划。”

    钱子谦笑了,这个表妹就是小孩子天性,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学围棋。他将棋子一个个的捡起,对着秦云依道:“你呀,还是适合去和三妹妹六妹妹去踢毽子。”

    “有什么好踢?无趣的很。”最无趣的就是钱府那几个千金大小姐,端着高贵的脸孔,说着最刻薄的话,她可没有兴趣和这群人来往,免得也学到一身小家子气。

    “好了,好了,你们下了这么半天的棋也累了,该好生歇息才是。”二太太笑盈盈的走进来,然后对着秦云依道:“你出来了半日,也该回大姑奶奶那边去,免得姑奶奶担心。”

    “舅母说的是,云依正准备回去呢。”秦云依望了二太太身后一眼,就见到两个丫鬟,一个端着药,一个端着蜜饯,就知道钱子谦喝药的时间到了。于是她就起身告辞了。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灵光一闪,她突然停下脚步对二太太道:“二舅母,表哥这药也喝了好几年,怎的不见效啊?我听一个老人家说,这药要是不见效,可得换掉。不然的话,喝的也是白喝。”

    “再说,那大夫诊脉,也尽不相同,兴许这个大夫开的药方不适合表哥。不然的话,以表哥这样的喝法,就算断不了根,也多多少少恢复一点元气。”

    秦云依看着二太太的脸色,缓缓的说道:“可我瞅着表哥,却比以前更瘦弱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样再喝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二太太闻言,脸色一白,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着他出人头地。秦云依的话虽然有点不中听,却戳中了她的要害。是啊,这苦药喝了这么多年,儿子不见起色,反倒越发憔悴了。难道这药?疑心一起,二太太就想着找个时间,再寻个大夫来看。

    秦云依瞅着一个丫鬟变了脸色,意有所指的提醒道:“找大夫,也不是一日半日的功夫,可得细细的找,若是遇到什么不安好心的大夫,白白花了银子不说,还会加重病情。”

    “苏州这里的大夫也就那么几个,诊来诊去的。我瞅着,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倒不如往远的地方寻去,兴许就能遇到神医也不一定。”说完这些话,秦云依又道:“都怪我多嘴,无端端的又让二舅母忧心了,实在是罪过。”

    “你这孩子。”二太太往前走了几步,拉着她的手道:“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你表哥身子不好,作为表妹关心一下也是常理。”

    “反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味知道给孩子喝药,就不会寻思着再找几个大夫来瞅瞅,差点误了孩子的病不说,也差点断了自家的血脉。舅母谢你都来不及,哪能怪你?”

    秦云依谦虚了几句,告辞离开。

    几天后,秦云依在屋里吃茶看书。黄莺进了屋,问白巧:“小姐呢?”白巧在一旁做着针线,向里屋努努嘴。

    “黄莺吗?什么事,进来吧。”

    黄莺得了秦云依的话,这才掀开门帘,小声说道:“徐嬷嬷偷偷派人来了。”

    秦云依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之后,才问道:“怎么了?”

    黄莺见她脸色不错,就继续道:“我吩咐小丫鬟留意一下,结果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红杏姑娘流产了,好几个月的身子,硬是被方姨娘灌了药打了。有人还说,那孩子...”

    黄莺踌躇了,这下面的话,真不该是小孩听,也不该是她未出阁的丫鬟去说的。

    “继续说下去,那孩子怎么了?”秦云依不理会,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