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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婆子不为所动,继续盯着对面地里的年轻官员。撇撇嘴道:“我家又没有牛。”

    “你家的田。”

    “什么!”郭老婆子尖叫一声,扔下锄头就跑。

    .....

    “桃源仙子不须夸,闻道惟栽一片花....”

    村中的姑娘一边浣衣一边哼唱着小曲,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的风拂动着红衣小童的发丝。

    谢玉衡唇边带着凉薄的笑意,池柏有马车,那谢家呢,医治不及时等死吗。

    抬手接住一片落花,起风了。

    不知道池柏喜不喜欢,她加了料的泻药呢。

    .......

    谢家。

    卫氏抱着一个襁褓,半蹲在谢玉衡身边。谄媚道:“请家主给赐个名呗,就要招娣来娣那样寓意好的,不过娣呀什么的太俗气了些。”

    谢玉衡恍若未闻耳边聒噪,落下一枚黑子,彻底堵死了陈秋的退路。轻声道:“你输了,陈叔叔。”

    陈秋额角青筋直跳,这妇人嚷嚷半刻钟了。吵得他头疼,绝不是因为他棋艺太烂,下不过四岁小儿!

    “并叫图南吧,宏图的图。”谢玉衡看向妇人。勾起唇角接着道:“南北的南,和男子的男同音。”

    “图南,图南。图个男孩,这个好这个好,我下胎定能一举夺男。”卫氏放下一个红封,抱着襁褓欢天喜地的走了。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陈秋手中白棋掷入棋盒中,赞道:“果真是个好名字。”

    谢玉衡捧起茶盏,轻笑道:“没想到,陈叔叔还是个文化人。”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这小滑头在损我。”陈秋端起茶一饮而尽,不服道:“再来再来,你让我一子。”

    谢玉衡无语望青天,“不若我让你九子,你把星位全占了。”

    陈秋挑眉,“也不是不行,既然亭侯如此大方,秋恭敬不如从命。”

    谢玉衡: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嘎吱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二人齐齐望去就见钱氏和谢庭海满脸喜气。

    “卖了,都卖完了。”钱氏快步走到谢玉衡近前,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儿~

    “说来也巧,许家有位姨娘苦脱发之扰久矣。差人买了发皂,拿去德济堂问大夫可却有其效。”

    “哪知吴大夫看过之后,对配方倒是极其感兴趣。反倒来问我们如何想到用无患子,这我们哪知道。

    不过却是歪打正着,周围人好一阵疯抢。”

    谢庭海古铜色的脸上微微泛着兴奋的红,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桌边。

    谢玉衡执棋轻叩棋盘,浅笑道:“倒是比我想的顺利许多,不过这皂做好后需得静置半个多月,还是早日把作坊建起来的好。”

    谢庭海干劲十足的出去,看哪里适合建作坊。

    陈秋呆若木鸡,他可算知道,昨天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完了。陛下的相才长歪了!

    ......

    “杯盘叠茶碗,白玉挖耳勺,绛珠宫花秀,红绡汗巾香,紫云罗帕会新郎咯——”

    谢明诚略带疑惑的看向货郎,小声嘀咕道:“货郎卖的白玉挖耳勺,能是真玉吗?”

    “大抵都是一些用边角料做的,应该用不着多少钱。”说完,谢玉衡抬头将竹筒里的雪泡豆儿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