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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方焱的速度很快,两个大步冲到宋斯宁的身前。

    他一把抓住宋斯宁细瘦的手腕,在宋斯宁将要摔到地上的时候朝怀里一带,宋斯宁的身子撞到祁方焱的心口,而后被祁方焱稳稳的抱在怀里。

    那一刻,祁方焱只觉得宋斯宁很轻,出乎意料的轻,后背上骨头瘦的硌人。

    祁方焱顺着力道半蹲在地上,低头望着躺在他怀里的宋斯宁。

    宋斯宁靠在祁方焱的心口,头发蹭的凌乱,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却红的过了头。

    宋斯宁晕倒的突然,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李敞几人连忙冲上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一群人将宋斯宁和祁方焱围到中间,祁方焱怕宋斯宁心脏不舒服,手放在宋斯宁心口上试了试。

    心跳有些快但是还算平稳。

    祁方焱松了一口气,他抬头对周围的人说“都让开,保持空气流通。”

    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于此同时宋斯宁的意识恢复了一些,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他还是不清醒,一睁眼就看见烈日的光条落在祁方焱的脸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渡上了朦胧的金光。

    宋斯宁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祁方焱手搭上了宋斯宁的额头,试了试他的额温,宋斯宁的眼睛却一眨不眨,迷迷糊糊的望着祁方焱。

    温度有些发烫。

    祁方焱皱紧了眉头,说“我送你去医院。”

    宋斯宁依旧望着他,目光有些愣,说“不”

    祁方焱却不容他反抗,双手用力的就要将宋斯宁抱起来。

    然而他手上的力气才使了一半,宋斯宁忽然抬手抱住了他。

    宋斯宁的身体温软发烫,扑到祁方焱身上的那一刻像是一块软乎乎冒着热气的小包子,一下就扎进了祁方焱的心口。

    祁方焱抱着宋斯宁的手猛地顿住,眼睛望着前方,瞳孔一点点的放大,有些愣了。

    于此同时,宋斯宁身上的发香扑进了祁方焱的鼻子,绕住了祁方焱的心脏。

    像是花香,祁方焱叫不上来是什么花,只觉得全身都跟着颤了颤。

    这还不算完,宋斯宁的双手一点点收紧,犹如藤蔓一样,很用力的将他和祁方焱捆绑在一起。

    宋斯宁的头靠在祁方焱的肩头,脸颊埋在祁方焱的脖颈,滚烫的嘴唇贴在祁方焱脖子上的大动脉,呼出来的热气都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我不去医院”

    以为是在梦里,宋斯宁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冷巴巴的音调,而是变得柔软,音调扬起,有些娇气,但更多的是委屈,对祁方焱说“我想回家”

    “”

    “祁方焱,我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了医院里味道好难闻,我每天都好难受”

    宋斯宁声音

    飘忽,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梦呓,他趴在祁方焱的肩头,又问祁方焱“你知不知道”

    “”

    “你肯定不知道你只知道练车”宋斯宁的话说到这里,委屈的音调更重了,没有等到祁方焱的回应,他便骂了祁方焱一句“死木头”

    “”

    祁方焱久久没有应声。

    他哪里被人这样抱过,别说是男生了,就连女生他都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过。

    从小到大,即便是很多人喜欢他,但是他长相冷冽,一脸的生人勿进,没有人敢这样的靠近他,更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宋斯宁是第一个

    祁方焱抱着宋斯宁站在原地,旁边车队里的其他人也都傻了眼。

    他们不知道宋斯宁在祁方焱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宋斯宁这样不知轻重的抱着祁方焱。

    姿势过于亲密,还有种说不上的暧昧。

    李敞生怕祁方焱一松手直接将宋斯宁摔下来,他朝祁方焱走进了两步,小心的对祁方焱说“祁哥,宋兄应该是烧迷糊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吧”

    宋斯宁听见李敞的话,抱着祁方焱的手更用力,又在祁方焱的耳畔轻声的嘀咕“我不去医院”

    祁方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先送回家,让他家人照顾。”

    铁门没有上锁,祁方焱直接抱着宋斯宁走进了院子。

    然而另祁方焱意外的是,宋斯宁的家里压根没有人。

    他将宋斯宁放到了二楼的卧室里,问宋斯宁“你家里的人呢”

    宋斯宁躺在床上,抱着祁方焱脖颈的手依依不舍的不肯放,他望着祁方焱的脸,反应了好一会说“外婆高血压,住院了”

    “你的父母在哪”祁方焱又问。

    宋斯宁听见这句话,眼中的光忽然就暗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抱着祁方焱的手,一点点的缩进被窝里,不说话。

    宋斯宁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跟个孩子似的,只露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祁方焱看着宋斯宁这样,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感同身受,祁方焱没有再继续追问,他从床上直起身,走出了卧室。

    李敞那些人就站在门口等着,一看见祁方焱出来立刻簇拥过来问“祁哥,怎么办他家里也没人啊,咱要是把他一个人扔屋子里,万一他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办”

    “是啊,小祁,他这么瘦,一看就身体不好,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三十分钟车程,要不打120”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祁方焱沉默了一会,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方玉泽。

    祁方焱最近才从方家跑出来,方奎隆对

    他很不满,祁方焱本来是不想跟方玉泽有联系,但是好巧不巧,方玉泽的那个身子骨脆的也跟一张纸似的,手下有好几个顶尖的私人医生,除非是有要进icu的大病,一般的小问题根本不在话下。

    这种事情找他最合适。

    电话里祁方焱和方玉泽说了几句。

    方玉泽不愧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他用祁方焱这周末回家陪方奎隆吃一顿饭为条件,换来了私人医生来给宋斯宁看病。

    医生来的时候宋斯宁已经陷入了昏睡,医生先是简单检查了一下宋斯宁的情况,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胃病引发的发烧,炎症还没有消,又烧了起来。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宋斯宁身体虚弱,在太阳下一晒又犯了低血糖,这才晕了过去。

    医生给宋斯宁打了吊针,并且教会祁方焱怎么拔针。

    等到处理完这些,时间已经不早了,车队的人都要回家吃饭,陆陆续续的都走完了,医生等会还有病人,留下一串联系方式,也走了。

    只有祁方焱一个人,没有家也没有事,留下来守着宋斯宁。

    他坐在宋斯宁卧室的沙发上,一边打游戏,一边时不时仰头看着宋斯宁的点滴。

    等到点滴打的差不多,祁方焱走到宋斯宁的身前,用医生教他的手法,先按住宋斯宁手背上的棉花,利索的将针头拔了出来。

    细尖的针头滴着药水,祁方焱蹲在宋斯宁的身前,捧着宋斯宁的手,给他按了一会手背上的医用棉花。

    再抬眼的时候,宋斯宁已经醒了。

    外面已经是天黑,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的暖黄灯亮着,两个人四目相对,宋斯宁侧躺在床上,眼睛亮的像一颗黑黝黝的葡萄,一动不动的望着祁方焱。

    过了一会,他眼中水波流转,牙齿轻轻的咬住了嘴唇,似乎是想要说话,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忽然眉头一紧,发出一声闷哼。

    “呃”

    胃里的绞痛来的突然,将宋斯宁打的猝不及防。

    他猛地弓起身子,双手用力的按住肚子,嘴巴微张,瞬间难受的气都喘不过来。

    祁方焱的眉头皱的比宋斯宁还紧,他干净利落的上床,一把揽住宋斯宁的身体,掰着宋斯宁的双手,说“不能按,会胃出血。”

    祁方焱本来是不懂这些,但是刚刚私人医生和他说了一堆关于胃病患者的照顾方式,之后祁方焱又自己在网上找了很多的信息。

    看到那些病例,祁方焱这才知道胃病患者有多痛苦。

    现在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也够纸上谈兵。

    宋斯宁发了烧,给他打的止疼药里有会刺激到肠胃的药物,现在是胃痉挛了。

    胃里面像是有一台绞肉机,呼呼啦啦的乱转,宋斯宁疼的头发发紧,感觉肚子都被搅碎了,压根听不见祁方焱制止的话。

    祁方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便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面对宋斯宁这种情况,还

    是难得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