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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越来越快的起伏,酥麻的快意氤氲了茗慎的神智,只见她喘息间泪水迷离,不停蠕动着香汗淋漓的娇躯,嘴里不断发出猫叫一般轻柔的吟哦,渐渐感觉自己变成了惊涛骇Lang中的一叶扁舟,被一峰峰高高抛起然后重重落下,无力的卷裹在海Lang里起起伏伏,颠簸成一片华丽香艳的海市蜃楼。

    罗帏绣幄,连理枝生,鸳鸯被里翻起了千般旖旎的红Lang,雨横风狂到不能再狂,文浩铜色肌肤溶化在身下那一片黑与白的沼泽中,长腿似铁钳般绞裹住底下一段飞雪流岚,把身下的娇软的美人折成各种形状,揉搓出万种妖娆的风情,狂欢交织了一场又一场爆炸在夜空的烟花,流光溢彩燃烧到了晨昏破晓......

    这种通彻心肺的极乐,就像是破天而出的一道白光,雪亮的照明了晦暗孤冷的灵魂,在他最后一次释放自己的刹那,文浩只觉得眼前华光刺眼炫目,胸口一阵窒息,高大的身躯如山塌一般,轰然倒在了茗慎的身上。

    “文浩......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沐浴在天青色晨光中的昭阳殿,金碧辉煌,一声纤细而惊惧的尖叫陡然扬起,穿透了重重珠帘绣幕,明亮至暴戾。“来人啊,快去传御医!”

    ———整整三天三夜,文浩昏过去后,至今未醒,时而发烧,浑身滚烫,时而全身一片冰冷,如坠冰窖,害的茗慎内心慌乱不安到了极点,但是这个时候谁都可以乱,唯独她不能,只得强撑着一股镇定,稳住了前朝和后宫。

    对外则宣称文浩只是偶感伤寒,以不能见风为由搪塞了过去,并暗地里把太医院的几个资深御医请来,悄悄为他医治,御医们口径一致,道是纵欲过度所致,开了好多温补养神的方子,但吃下去却仍不见好,后来他们又说是中毒所致,个个表示束手无策。

    茗慎见这般情形,心底更是焦急如火烧,只得暗中派西子悄悄出宫,百里加急去请江枫,又命人暗自通知了大哥荣禄,让他回京镇压,以防止有人趁乱**。

    前朝的形式虽然暂且压住,但后宫却是一个是非之地,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流言四起,越是令禁森严的所在,越发引来编造者的蠢动和好奇,那些深宫妇人先来无事,便会聚集一起嚷嚷这些宫廷禁忌的口舌是非,繁殖滋长,愈演愈烈。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慎妃为了和燕妃争宠,竟然使出下流段数,用药媚惑君王,导致向来勤政的皇上,沉醉声色,无心社稷!

    还有更荒谬的说辞便是,慎妃与长兄纳兰荣禄联手,软禁了皇上,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兄妹二人的野心昭然若揭,其心可诛,又在固**主和蒙飞的煽动下,不少权臣亲贵们纷纷上表求见皇上,仅仅三天而已,整个京都风声鹤唳!

    ———昭阳殿内,绿釉花薰里轻烟缭绕,燃点的驱邪避秽的苏合香,淡淡清苦的气息一圈一圈漾了开去,却驱不散囤积在胸的愤怒与愁绪。

    茗慎穿着一袭雪色侏罗对襟长袍跪坐在床榻旁,面色憔悴,眉心紧蹙,宽大的袖口用银色丝线绣着高贵的花纹,装扮清雅,一根点翠玲珑玉步摇挽起的黑发,便再无任何插戴,额间一点花钿,更衬得她如仙子一般清艳脱俗。

    秋桂端着黑漆描金面盆走上前来,茗慎拿起绉纱手巾浸入水中拧湿,绞干水后,温柔地擦拭着文浩不断冒汗的额间,虽然宫里侍婢如云,但她仍是不太放心,也不想假手于人,于是便亲身侍候在他的身侧,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秋桂低眸望着茗慎的脸色,忍了几忍,终究还是开了口:“娘娘还是让燕妃回宫吧,她都跪了两天两夜了,若真出了什么差池,咱们担待不起啊!”

    “皇上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她江家才担待不起呢,就让她跪在门口好好反思吧,若皇上不醒来,本宫绝不轻饶她!”茗慎愤恨的牙痒,深吸一口气,平息下胸口泛上来的戾气,继续轻柔地为文浩拭汗。

    望着平日一向英姿焕发的文浩,此刻却被那些肮脏下流的药物折磨成这样,简直心疼的要死,又见他三天三夜都昏迷不醒,便更加恼恨江燕。

    没想到这名满京都的才女竟会如此下作,亏她还是个医药世家出身,下药就下药吧,怎么剂量上都没个分寸呢?文浩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就是把她给千刀万剐了,那也换不回啊,叫她怎么能不气,不恼,不恨?

    真心可鉴,观之动容,秋桂见她白皙的脸颊滑下一行清泪,连忙取下帕子为她点了点眼角,安慰道:“主子别担心了,御医们都说皇上是虚不受补所致,不会要命的,而且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兴许是太累了,所以才迟迟未醒!”

    茗慎葱白的指尖轻抚过文浩的眉心,倒是一派安详熟睡之态,只是那肌肤滚烫如火,实在叫她揪心难安。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身子隐隐发抖,慌张不已道:“启禀慎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率领玉嫔娘娘和诸位妃嫔小主,还有固**主和一干朝臣们就快到咱们的宫门了,她们好像吵着闹着要见皇上呢。”

    “这才三天就按耐不住了,竟然敢来逼宫!”茗慎银牙错咬,把手巾重重摔到了水盆里,激的水花四溅,只见她骤然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襟,扶着秋桂的手,冷声道:“摆驾,在皇上还没醒来之前,他们谁也别想踏进昭阳殿一步!”

    昭阳殿外,江燕一袭白衣中衣,脱簪待发的跪在院中,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吹的扑红,呈现出一种脆弱堪折的美艳气息,在一众宫人正对着她窃窃私语之际,只见茗慎风华绝代的身影,由秋桂搀扶,一步一步走出了正殿大门。

    江燕一见茗慎出来,连忙仰起脸关切的问道:“慎妃,浩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茗慎厌恶地看她一眼,心中愤恨不已,少不了轻践上几句:“亏你还有脸喊他浩哥,你给他下药的时候,何曾想过这些?”

    江燕眉眼一黯,氤氲上凄楚之情,低声道:“我只不过是想留住他而已,哪里知道合欢散的整份计量如此霸道........”

    “你不知道?”茗慎挑起眉梢反问,双眼气怄的通红,劈脸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脸蛋上,狠狠捏起她的下颚道:“你出身医药世家,竟然还敢说不知道,本宫可不是你那怜香惜玉的浩哥,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就先拿你去给他殉葬!”